biquge.xin新闻发布会后,韩国媒体对《大叔》项目的报道可谓铺天盖地,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。
赞誉派不吝溢美之词:
《柏林金熊得主李泽携手元斌,打造韩国动作电影新标杆!》
《四百万美元巨制!CJ豪赌天才导演李泽!》
《元斌十亿片酬复出,未拍先热!》
《邻家女孩裴珠妍获李泽青睐,本色出演关键角色!》
这些报道极力渲染项目的豪华阵容和巨大潜力,将李泽捧为拯救韩国电影市场的希望之星。
然而,质疑派的声音同样不容小觑:
《艺术导演转型商业巨制,李泽是否步子迈得太大?》
《四百万美元投资能否收回?韩国电影市场持续低迷!》
《元斌息影多年,能否扛起动作大片票房?》
《新人导演 素人小演员,剧组是否过于儿戏?》
这些报道则冷静或者说悲观地分析市场风险,对李泽的转型、元斌的复出以及整个项目的商业前景打上问号。
这股舆论风潮甚至刮回了国内,中国娱乐媒体也纷纷报道:
《中国籍导演李泽获CJ青睐,四百万美元打造动作大片》
《从柏林金熊到商业巨制,李泽的跨界野心》
国内圈内人士大多持观望态度,一方面惊叹于CJ对李泽的看重;另一方面也暗自嘀咕:这才拍了一部获奖短片,就敢操盘四百万美元的大制作,这李泽到底是天才还是莽夫?
面对外界的喧嚣,李泽和核心团队选择了充耳不闻。
整个剧组如同一个紧密的堡垒,隔绝了外界的纷扰,全力投入到拍摄准备中。
......
4月20日,清晨。
大邱一处略显破败、被剧组租用下来的废弃公寓楼前,简单的开机仪式正在举行。
没有邀请太多媒体,只有剧组主创和工作人员,以及作为“亲友团”的李泽父母和裴珠泫一家。
案台上摆放着烤猪、水果和米糕,香气袅袅。
李泽站在最前方,身后是元斌、钱嘉乐、摄影师金成洙等主创,小小只的裴珠妍紧张地站在李泽身边,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。
“愿电影《大叔》拍摄顺利,票房大卖!”李泽作为导演,率先上香,神情肃穆而虔诚。随后,元斌等人依次上前祭拜。
裴珠泫和父母站在稍远的地方,看着这庄严的一幕。
裴母小声对女儿说:“看看你李泽欧巴,现在真是有大导演的样子了。”
裴珠泫默默点头,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个沉稳的身影,眼神复杂,既有崇拜,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关切。
仪式结束后,拍摄正式启动。第一场戏,是“车泰锡”与“郑小米”在楼道里的初次相遇。
“Action!”李泽坐在监视器后,下达指令。
元斌立刻进入状态,他饰演的车泰锡眼神空洞,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,提着垃圾袋从楼梯上走下。
按照剧情,裴珠妍饰演的郑小米应该抱着一个小熊玩偶,怯生生地从门缝里探出头,好奇又带着点害怕地打量着这个奇怪的邻居。
然而,第一次面对镜头和这么多工作人员的裴珠妍,显然被阵仗吓到了。
她站在门后,小脸绷得紧紧的,台词说得结结巴巴,眼神里满是慌乱,完全不是剧本里那个虽然害怕但充满好奇的小米。
“Cut!”李泽喊了停,语气温和,“珠妍,放松点,就像平时在家里看到我一样,不用怕。”
他走到裴珠妍身边,蹲下来,耐心地引导:“想想,如果你家隔壁搬来了一个看起来很酷,但好像不太开心的新邻居,你会不会偷偷看他?是不是又想知道他是谁,又有点不敢跟他说话?”
裴珠妍眨着大眼睛,努力理解着。
这时,元斌也走了过来,他卸下了角色的冷漠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也从自己的角度轻声说。
“珠妍,你看元斌叔叔现在可怕吗?不可怕对不对?演戏就是假装,假装我是那个叔叔,假装你是小米。我们一起来玩这个‘假装’的游戏,好不好?”
两位“大叔”的耐心引导,让裴珠妍逐渐放松下来。她看了看李泽,又看了看元斌,用力点了点头。
再次开机。
这一次,裴珠妍的表现自然了许多。
她抱着玩偶,小心翼翼地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,那双灵动的眼睛里,恰到好处地混合着孩童的好奇与一丝本能的畏惧,小声地念出了台词。
“阿...阿加西(大叔)?”
“好!这条过了!”李泽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。
现场工作人员也都松了口气,报以鼓励的掌声。裴珠妍听到掌声,小脸瞬间亮了起来,兴奋地看向李泽,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后,开心地跑向了在远处观看的姐姐裴珠泫。
......
开局的小插曲过后,剧组开始加速。
然而,毕竟是李泽第一次执导长片,又是调度复杂的动作戏,最初的十几天,剧组确实遇到了一些磕磕绊绊。
有时是李泽对某个镜头的构图不满意,反复调整机位,导致进度稍慢;有时是动作戏排练时,元斌或特技演员需要时间磨合,寻找最真实又安全的拍摄方式;有时则是现场各部门沟通出现细微偏差,需要停下来协调。
最搞笑的一次,是拍摄一场车泰锡在狭小房间里与多名混混打斗的戏。
钱嘉乐团队设计了非常精彩的套招,元斌也练习得很熟练。实拍时,一个扮演混混的武行演员因为太投入,不小心一拳擦到了元斌的颧骨,虽然没受伤,但留下了淡淡的红印。
“对不起!元斌老师!我真的不是故意的!”那位武行演员吓得脸都白了,连连鞠躬道歉。
元斌摸了摸颧骨,倒是很豁达,反而安慰对方:“没事,拍动作戏难免的,这样更真实。大家继续,注意安全就好。”
李泽也走过来检查了一下,确认无碍后,开玩笑地对钱嘉乐说:“钱指导,看来我们的动作设计真实感太强了,连自己人都‘骗’过去了。”
钱嘉乐也笑了:“这说明演员投入嘛!不过安全第一,我们再把套招确认一遍。”
这个小意外反而缓解了现场的紧张气氛;随着拍摄的深入,李泽对长片的调度越来越得心应手,剧组的磨合也日益默契,进度开始变得顺畅起来。
剧组生活中,最让其他剧组羡慕不已的,莫过于伙食了!
李泽本着“肥水不流外人田”的原则,直接将剧组的餐饮承包给了自家的“延边餐馆”和隔壁裴家的“裴家韩食”。
于是,《大叔》剧组的盒饭,成了附近一带最有名的“明星盒饭”。
每天一到饭点,两家人就会开着装满保温箱的小货车来到片场。
李泽母亲带着餐馆帮厨,主要负责中餐和朝鲜族风味:有时是热气腾腾、酱香浓郁的炸酱面,配上清脆的萝卜泡菜;有时是料足味美的延边牛肉汤饭,暖胃又暖心;偶尔还会改善伙食,来一顿地道的锅包肉或者辣炒五花肉,吃得剧组人员满嘴流油,直呼过瘾。
裴家则负责提供韩式料理:裴母亲自熬制的参鸡汤,汤色奶白,鸡肉炖得软烂脱骨;各种新鲜的时令小菜,琳琅满目;还有香喷喷的五花肉烤韩定食,用生菜叶包着肉和酱料,一口下去,幸福感爆棚。
元斌有一次在休息间隙,一边吃着裴家送来的烤五花肉,一边对李泽感叹:“导演,我拍了这么多戏,你们剧组的伙食绝对是这个!”
他竖起了大拇指,“感觉再拍下去,动作戏白练了,都要长胖了。”
钱嘉乐团队来自香港,起初对顿顿韩餐和中餐还有些担心吃不惯,结果尝过一次后也彻底被征服。
钱嘉乐尤其喜欢李泽母亲做的辣白菜炒饭,用他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:“这个饭,好!够味!比香港茶餐厅的还好吃!”
最开心的莫过于裴珠妍,她可以天天吃到妈妈和邻居阿姨做的美味,还能和“元斌大叔”以及剧组里很多友善的叔叔阿姨一起玩,拍戏对她来说,简直就像参加一个超长的夏令营。
裴珠泫在不用上学的时候,也会来探班,名义上是看妹妹,有时也会帮忙分发盒饭。她安静乖巧的样子,很快也赢得了剧组人员的好感。
偶尔,李泽在拍摄间隙,会看到她安静地坐在角落看书,或者看着监视器里的回放,眼神专注。两人偶尔会有简短的交流,关于表演,关于镜头。
有一次,拍一场情绪戏,裴珠妍连续几条都没达到李泽想要的效果。
李泽正耐心给她讲戏,裴珠泫悄悄走过来,蹲在妹妹身边,用只有她们姐妹能听到的声音,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。神奇的是,下一次拍摄,裴珠妍的表演立刻有了灵魂,情感饱满而自然。
拍完后,李泽好奇地问裴珠泫:“你跟她说了什么?这么有效果?”
裴珠泫微微脸红,小声道:“我就是让她想想,如果有一天找不到我了,她会多害怕,多难过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