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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页 > 历史军事 > 人在北宋,开局娶盛明兰

   biquge.xin“五姐姐的性子,执拗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,如今是非那文炎敬不嫁了。”

  晚膳后,徐行正在书房撰写奏疏,向赵煦讨要随行选人,盛明兰轻步走了进来,在一旁似是自言自语地念叨起来。

  “可那文家出生贫寒,文炎敬的母亲又是乡下妇人,大字不识几个,难免粗俗不知礼。”

  “就算五姐姐真如愿嫁过去了,往后的日子怕也难熬。”

  “婆媳之间磕磕绊绊,怕是少不了,最后被那胡搅蛮缠的婆母一通搅和,吃亏受委屈的,终究还是她自己。”

  她语气幽幽,说她是想帮那文炎敬也不像,言语间都是可怜那盛如兰的,倒让徐行一时摸不着头脑,不知她意欲何为。

  徐行只当她是在闲话家常,便自顾自地继续书写。

  直到盛明兰说到“倒是头一回见五姐姐连与四姐姐争强好胜的心思都淡了,一心只扑在这事上,也是稀奇”时。

  徐行终于忍不住搁下了笔。

  “娘子,你有话不妨直说,”他揉了揉额角,苦笑道,“为夫这脑子,快被你绕糊涂了。”

  盛明兰见他一脸困惑,终于绷不住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
  她走到徐行身后,轻柔地为他捏着肩膀,软语道:“我没什么别的意思,就是来给你赔个不是,又怕你还在生气不搭理我。

  “怀松,我错了,午间我不该任性,给你脸色看。”

  “得~”徐行苦笑一声,“你这家常一唠就是两刻钟,说得我脑袋嗡嗡作响。”

  “嗡嗡作响才好呢!”盛明兰嗔怪道,“我算是瞧明白了,你越是能干,官家便越是可着劲儿地用你。早知如此,还不如当初做个碌碌无为的闲散官儿呢!”

  徐行知她心中所虑,转过身将她拉到身旁坐下,温声道:“我知你担心什么,无非是怕我去了西北,万一有个闪失……”

  “呸呸呸!”不等他说完,盛明兰急忙伸手掩住他的唇,色厉内荏地斥道,“快跟着我呸三声,不吉利的话不许说!”

  待徐行依言“呸”过,她才松开手,语气软了下来,带着试探:“我徐家人丁单薄,这开枝散叶的大事还没个着落,你就要去那刀剑无眼的前线,我心中不快、担忧,也是理所应当的吧?”

  “应当。”徐行点头。

  “既然应当,那我去向陛下请求随行照料,是不是也应当?”她趁势追问。

  “不应当。”徐行斩钉截铁。

  “你……”盛明兰气结。

  “明兰,你听我说,”徐行握住她的手,神色认真起来,“此次去西北,并非只因边患,更紧要的是,陛下担心我如今风头太盛,与那些即将回朝的熙宁旧臣起来冲突。”

  “你想想,我入仕才半月,便已身着绯袍。章惇、吕惠卿他们为官数十载,历经沉浮,心中会作何想?”

  “陛下能为了收回权柄清理旧党,难道还能为了保我徐行,再将熙宁旧臣也清理一遍吗?”

  “派我去西北监军,既是差事,也是让我暂避锋芒。”

  “接下来的朝堂,腥风血雨只会更甚,我实在不愿,也无谓耗在其中。”

  说到最后,他轻叹一声:“君心如此,我能如何?”

  盛明兰听罢这番剖析,再联想到祖母叮嘱二哥盛长柏的话语,心中顿时豁然开朗。

  “如此说来……陛下这也是在变相护着你?”

  “护佑谈不上,”徐行微微摇头,“陛下是想成全这段君臣情谊,不愿我沾染太多党争污名,最终沦为众矢之的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盛明兰沉默下来,书房内一时寂静。

  过了半晌,她才再次开口,只是这次不再是那西北之事,而是闺房之事。

  她声音轻柔道:“那你快些忙完,也好早些去轻烟妹妹房中歇息。”

  随即,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俯身,在徐行耳边低语:“明日之后,我的月事……也该走了。”

  徐行先是一愣,随即了然,点头应下。

  这子嗣之事,看来是绕不过去了。

  盛明兰出了书房,又特意去魏轻烟处说了会儿话,这才转回自己房中。

  徐行则继续提笔书写奏疏。

  不知怎的,鬼使神差地,他在列举的宗泽、许景衡、陈彦恭、孙昭远几人名字之后,又添上了“文炎敬”三字。

  又过两日,到了与顾廷烨相约前往禁军营地挑选随行人手之日。

  天刚蒙蒙亮,徐行便在前院练开了。

  起初是独自演练周侗所授的步槊之法,待樊瑞到来,两人便开始了每日的对练。

  上次河神庙的生死搏杀,让他深知自身实战经验的匮乏,故而这几日练习得格外勤勉。

  昨日周侗来禀报新居防卫布置,硬是被他拉着切磋了一个时辰,直至这位老师傅体力不支连连告饶才方休。

  “呼——”

  “主君,歇了吧,再练下去,小人待会儿怕是没力气驾车了。”

  不过半个时辰,樊瑞已是汗流浃背,气喘吁吁地讨饶。

  与周侗对练,徐行虽经验不足可凭借天生神力周旋,两人斗个旗鼓相当。

  樊瑞武艺虽精,却难抵他越发纯熟的槊法与蛮横的力道,即便徐行刻意收敛,他也支撑得颇为艰难。

  周侗曾点评,徐行这身神力配合步槊,不擅江湖小巧缠斗,反倒更适合沙场冲锋陷阵。

  无心插柳,当初只为强身健体,如今却似乎为西北之行平添了几分底气。

  午时三刻,顾廷烨如约而至。

  他气色比前两日好了不少,想是侯府的滋补药材起了效用。

  两人未多寒暄,登上马车便直奔城外的禁军营地。

  马车驶出汴京繁华的街市,向着西郊而去。

  顾廷烨在车上为徐行稍作讲解:“自太祖立国,禁军便为天子亲军,乃天下精锐所在。然则……承平日久,尤其是元祐以来,这‘精锐’二字,怕是……”

  他摇了摇头,未尽之语,两人心照不宣。

  北宋的禁军乃是国家最核心的正规野战军,不仅宿卫宫禁、保卫京师,也需戍守边疆、出征作战。

  然而传闻如今部分禁军的状况,已与地方厢军、乡兵无异。

  徐行微微颔首,掀开车帘望去,只见沿途景致逐渐开阔,远处连绵的营房依稀可见。

  行至营地大门,但见栅栏高耸,望楼林立,规制森严。

  守门军士验看过徐行手持的陛下手谕,不敢怠慢,连忙入内通传。

  不多时,一名军校快步而出,恭敬引路:“国公爷正在中军大帐,请二位大人随我来。”

  踏入营门,想象中的肃杀整饬并未出现。

  虽是白日,营中却显得有些散漫。

  往来兵卒虽身着号衣,但行列不整,精神萎靡者不在少数。

  更有甚者,徐行竟看到几名头发花白的老卒靠在营房边晒太阳,还有三五成群聚在一处,毫无顾忌地闲聊。

  更令他皱眉的是,角落里竟有军士在偷偷向同袍兜售着什么,俨然将军营当成了市集。

  顾廷烨在一旁低声道:“吃空饷、占役、老弱充数、军中行商……皆是积弊。”

  “这些还算好的,至少人还在营中。”

  “许多挂名的,怕是连营门朝哪开都不知道。”

  徐行面色沉静,心中却是一沉。

  如此军容,何谈精锐?

  他不禁想起宗泽所言,终身制的募兵,若疏于管理,军营便易成养老之地,空耗国力。

  随着逐渐深入,所见才稍有好转,出现了正在操练的军士。

  中军大帐内,一位身着常服、不怒自威的老者正立于沙盘前,正是当今英国公,自那日权变之后,他便一直坐镇军中。

  他见徐行二人进来,目光如电般扫过,尤其在徐行身上停留片刻。

  “末将顾廷烨,见过国公。”

  顾廷烨昨日已得武官身份,自称末将倒也应该。

  “下官徐行,见过国公爷。”徐行上前一步,执礼甚恭。

  他对这位手握重兵、在军中威望极高的老勋贵保持着足够的尊重。

  英国公微微颔首,声音洪亮:“徐知制,顾指挥,不必多礼。陛下已有口谕,言明徐知制要挑选一营人马随行西北。不知欲选何种兵卒?”

  他行事干脆,直接切入主题。